電影解說去印度旅遊
⑴ 行茶印度,從「茶葉大盜」福瓊說起
2016年開年後的走讀印度,可調任務雙重:一方面,我個人以2016年印度國際書展嘉賓身份——因中國今年是書展主賓國;另作為國家漢辦浙江農林大學漢語國際推廣茶文化傳播基地巡展巡講巡演團團隊茶文化指導,則受國家新聞出版總局邀請,在書展上進行中國茶文化的國際呈現。
組織方告訴我們,印度人民對書展的熱愛,不亞於對電影的狂熱,至於印度人民對茶的了解,自然也和歐美不同。眾所周知,近代世界的格局,中英兩大帝國的首次對壘,正是從兩種植物開始的,當東方溫雅的茶葉淑女帶著滿腔母愛款款西行時,西方挾裹著罌粟製成的鴉片如美女蛇般襲來。今天的印度,是全球產茶大國,更是茶葉出口大國,自19世紀上半葉印度在當時的宗主國英國統治下開始生產茶葉、出口茶葉,中印之間有關茶葉生產與貿易的一系列關系,深刻影響全球政治、經濟文化歷史,故兩國間的茶文化話語豐富而深厚。
2013年,浙江農林大學與中國中央電視台合作的六集大型紀錄片《茶:一片樹葉的故事》,其中有相當篇幅記錄了印度茶人的生活,及他們與中國茶文化的關系。借本次書展,與全球圖書參展機構及印度人民交流中印之間的茶文化歷史及現狀,故此番印度之行,我們把主題也就定在「重訪紀錄片中印度茶人」的主題之上。泰戈爾的茶詩意
1月8日,茶文化團隊順利安全地抵達印度首都新德里,並即刻前往會展中心,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布展行動。
新德里大街寬闊,潔白的歐式別墅與浩浩盪盪的貧民窟交相錯落,各種車類在大街上蝸爬,喧鬧雜亂而又生動,我沒有在大街上看到想像中的聖牛,行人們穿得五彩繽紛,連乞丐也是彩色的。熱帶的大樹景觀漂亮,只可惜霧霾嚴重,塵土飛揚。國際展廳巨大忙亂,無法想像明天就要展示,本人一點也不急,知道不管今天怎麼亂,明天一定是極妥帖的。我們的展廳風格為極具中國特色的竹茶書房式樣,竹製桌椅書架、並為觀眾品鑒帶來了中國的祁門紅茶、正山小種、金駿眉、浮梁紅茶、滇紅、九曲紅梅,做成六大紅茶卷軸,掛在展牆上。竹製屏風等物件渲染了茶與竹的自然氛圍,再加上中印風情的茶藝表演,中國文化符號製造了濃郁的文化氛圍。周邊與我們共同參展的單位也被來自祖國的茶文化展館吸引,他們說喝到了中國紅茶,有種回家的感覺。
印度首都新德里第24屆世界圖書博覽會1月9日開幕。盡管我已經對此次書展有了一個預先的准備,但開幕式上的狂熱架勢還是把我們「嚇」著了。按照慣例,開幕式之後就是當地國家一級行政長官在中國組織方領導陪同下一起視察展館。那天的印度最高長官是印度人力資源發展部長斯姆麗蒂·伊拉尼女士,她與中方領導們在記者的簇擁下一進中國茶文化展館,但見一大群記者潮水般涌來,把我們這些茶主人幾乎完全擠出了局。後來看了報道,才知道部長女士品飲了中國紅茶,高度贊揚了茶文化展館的活動。看來她對中國字、中國茶文化有非常濃厚的興趣,用毛筆分別寫下「印度」的中印文二字。
實話說,此番茶文化遭受了有史以來最狂熱的媒體轟炸,還是事出有因的。原來這位部長女士是印度電影女明星,可能還屬於巨星。印度是一個賣了血都要去看電影的國度,明星女部長愛中國茶,愛中國書法,那媒體還不跟著狂追嗎?我們有幾位團員竟然被觀看明星部長喝茶的媒體人擠得掛彩了,真是匪夷所思。
印度有三位諾獎獲得者,其中泰戈爾對於我們此番的印度之行,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為這次行茶印度,我們從印度文學入手,製作了專門的印度茶藝。
我們的中國茶謠茶禮隊以泰戈爾的抒情詩歌為背景,專為2016中印紅茶之旅創作了兩部印度風情的茶藝呈現——《輪回》和《告別》,都是以泰戈爾詩篇為解說的。我們把《告別》設定在書展的對話的最後一個環節,風鈴搖響,一位女生看著男子留下的信物,泡了兩杯大吉嶺紅茶,男子則坐在地上打了一碗抹茶,並混茶於墨,寫下了動人書法「你不肯多停片刻,聽我為你再唱一支只是為你,永遠為你譜寫的新歌……」女生將最後的紅絲帶留在了男生身邊……
觀眾們報以熱烈的掌聲,他們看懂了……從「茶葉大盜」福瓊說起
回過頭來說說印度茶。人們常常會這樣問我們:中國的茶到底是怎麼樣去的印度呢?經過幾番演繹,民間最後得到的回答也往往非常直接:英國人偷了中國茶種到殖民地播種成長的。這樣回答,自然是太簡單,但印度的茶,的確也是無論如何繞不過英國人的,尤其繞不過那個叫羅伯特·福瓊(1812-1880)的人。
其實,在福瓊將中國茶種茶苗送往印度之前,已經有不少英國人做過這方面的努力了,他們最初是想把茶樹種到自己的英倫三島上去的,可惜最終失敗了。前幾年我也曾經在英國皇家植物園見到一株生長在溫室中的茶樹,長得也的確不怎麼樣,所以最後他們還是得把眼光移到他們的殖民地印度,並看準了印度的大吉嶺是種茶的好地方。這個努力是從18世紀就開始了的,前事不提,只說1793年,英國派使臣馬戈爾尼往中國,借給乾隆祝壽企圖打開市場失敗後,沿大運河回國,在浙江與江西邊境也得到茶苗,他給此行出資的東印度公司首領寫信道:展望下一個世紀茶在印度的生長情況,給英國帶來的巨大利益,將遠遠補償這次出使的遺憾,不由得喜不自禁。
馬戈爾尼的中國茶苗是種在當時印度殖民地首都加爾戈答植物園中的,但據說長得並不好,形不成規模,所以經歷了幾番折騰之後,還是福瓊把這個事情弄成了。這個十九世紀的英國植物學家兩次來華,帶走中國茶種,成功移植在印度大吉嶺,因而進入了世界茶文化史。說來也巧,就在赴印前夕,我得到了兩部新近出版的關於福瓊的書,一部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翻譯出版的《茶葉大盜:改變世界史的中國茶》,另一部是江蘇人民出版社翻譯的福瓊回憶錄《兩訪中國茶鄉》,加之我們以往對茶史的了解,大概可以對他與茶的關系得出一個輪廓——
福瓊兩次來中國與茶打交道,第一次在1842年鴉片戰爭後的《南京條約》簽訂後。1843年7月,受英國皇家園藝學會派遣到達中國,他搜集了大量的中國植物,其中包括了華茶。這些植物主要來自於福州、舟山和寧波,集中於上海後,運往香港,再到廣州,共有十八個櫃子,於1846年5月回到倫敦,趕緊地就移植到了皇家園藝協會的奇西克花園,成就了今天英國園藝的重要一脈。1848年9月第二次到達中國才是對茶最為關鍵的,這回他完全扮成了中國人,包括剃了頭,換了裝,找了中國僕人,到了江浙滬,遍訪華茶,茶種包括浙江,江蘇,徽州,福建等各地,而且他還招募了8個中國茶工,於1851年2月,一並通過海路從上海經香港送往印度加爾戈答植物園,培育一段時間後,12000株茶樹苗就移到了喜馬拉雅茶園,也就是今天的大吉嶺茶園,從此印度的茶便大批量地生長起來了。
西方植物學家對福瓊有許多學術評價,我覺得最有趣的一條,是關於他糾正的一個錯誤:因為他發現了紅茶與綠茶其實出於同一種茶,只是加工方式不同,因此挑戰和糾正了西方對茶葉的錯誤認識。
說福瓊就是個茶葉大盜,一點兒沒錯,可他自己不認。福瓊不但從中國引走了秋牡丹、桔梗、金鍾花、構骨、石岩杜鵑、柏木、榆葉梅、榕樹、搜疏、十二三種牡丹栽培品種,還運走2000株茶樹小苗,1.7萬粒茶樹發芽種子,8名中國制茶專家。他還將其在中國的經歷寫了四本書:《漫遊華北三年》、《在茶葉的故鄉——中國的旅遊》、《居住在中國人之間》、《益都和北京》。只不過讀他的傳記,你發現這大盜也不需要怎麼盜,他就是明火執仗地要,花小錢買,有時也連騙帶哄巧取豪奪,總之各種損招怎麼行怎麼用,也沒見當時中國從上到下的官員和百姓們對他進行批評教育罰款判刑,根本就沒知識產權這個概念,有誰想到,是他最終把中國的制茶工藝引入世界,嚴重打擊了中國經濟,改變了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啊。
經濟學家認為他的作用比千軍萬馬還大,但很多中國人直到今天還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他深刻地影響了中國,甚至可以說,這影響也波及了我們,我們不妨如此推理,沒有福瓊,或許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印度行茶之旅。與印度的茶友老羅對話
從福瓊聯想到了羅禪,因為他對福瓊超級感興趣。羅禪先生是我們首先聯系的一個好朋友,他是一位健壯的印度茶商,皮膚黝黑,頭發斑白,身材龐大,在大吉嶺有自己的茶園,與我們早就相識。拉傑夫·羅禪先生是羅禪茶業有限公司的CEO,1973年取得有機化學碩士研究生學位,1974年開始與茶接觸,先後於各印度茶企茶廠工作學習。3年於南印度,15年於大吉嶺,5年於西孟加拉邦迪納傑布爾地區。1991年在西孟加拉邦迪納傑布爾地區建立了江景茶產業。並在後續幾年當中於大吉嶺、西里古里、薔帕娜等地建設茶廠茶企。於1998年建立羅禪茶業有限公司,每年向中國、俄羅斯、美國、法國、日本等地出口茶葉。
⑵ 背包客小鵬多大
在印度克拉拉邦 在奧地利沃爾夫岡湖 在法國戛納 與本報記者合影(攝影 蔡志文)小鵬:原名張金鵬,現年32歲,水瓶座。從南開大學畢業後,曾去荷蘭攻讀MBA,從2001年至今,一直背包旅行,足跡遍及世界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是國內首位職業旅行家。
在去年年底,各大圖書賣場盤點一年暢銷書的時候,多會發現排在旅遊類第一位的,是一本叫做《背包十年》的圖書。即便是在所有種類圖書的銷售排行榜上,它也常常能擠進前十位。而它的作者,是一位從天津走出去的大男孩。書出版之前,曾是一個超火爆的旅遊帖,讓無數驢友不停地傳播。一個大學畢業後的男孩,換過八次工作,背著背包繞著世界走了十年。每攢下一筆錢後,他都會去旅行、旅行、再旅行。直到三年前,他發現旅行也能賺錢,於是成了職業旅行者。在旅途中,他拍下一張張精彩的照片,寫下一段段有趣的文字,人生的夢想,就這樣被他詮釋著。
不久前,記者見到了剛結束一段旅程的小鵬,那之後不久,他就要去突尼西亞,再去澳大利亞,行程安排得緊鑼密鼓。一年中的大半時間,他都在路上。采訪那天,小鵬依然背著碩大的旅行包,休閑的裝扮和談吐,讓人難以相信他已過而立之年。他喝著咖啡,娓娓道來這十年的見聞,讓記者看他拍的那些精美照片,令人羨慕不已。
他見過手持蓮花的女孩,邂逅過在鐵軌邊玩足球的少年,觀察過愛思考的撒哈拉男人、專注的愛爾蘭女孩,去過愛麗絲夢游的仙境,造訪過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有過無數美好的瞬間,但也品嘗過酸甜苦辣。
露宿街頭、遭遇小偷、在海關被扒光衣服、做義工……十年來,他打過不同的工,睡過不同的床,遇見不同的人,開心、孤獨、驕傲、沮喪交織在一起。他不經意地說著它們,彷彿與自己無關,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能帶給人驚奇,他從他崇拜的三毛、格瓦拉、堂·吉訶德身上汲取著力量,一直「在路上」,並在無形中用這種精神影響了更多的人。
旅行是個能賺錢的職業
談及對旅行鍾情的原因,小鵬說這和他小時候的一次經歷不無關系。那時七歲的他為了去水上公園玩,便把家中的廢品賣了七分錢,然後花五分錢坐公交車到了八里台,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翻牆進入公園,瘋玩了一下午。「當時是春天,天氣特別好,池塘中還有小蝌蚪。」至今小鵬仍記得這些細節。
離開水上公園時,天已黑了。他口袋中只剩下兩分錢,只能逃票。他不知家人正心急如焚地找他。「那次我以為爸爸會打我,但他卻沒有。他說我已經不小了,不能總讓父母擔心。」小鵬說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如果父親當時打了我,說不定我旅行的萌芽就被扼殺了。」
除了這段兒時的經歷,令小鵬堅持旅行的,還有三件事。
在完成大學畢業論文、等待畢業典禮的十幾天間隙里,他去了陽朔。「那時覺得當地的小老闆過著神仙般的日子,每天就是喝酒、喝茶、看書、曬太陽。他們也不上班,就經營著小店,賺半年錢,然後去香格里拉等地旅行,每次都會帶回來一些能侃侃而談的資本。我就特別羨慕那種狀態。」
在法國旅行時,他曾遇見一位老人,就是這位老人的話,給了他巨大的鼓勵,讓他堅持著自己的旅行信念。「他說起自己年輕時的旅行經歷,說有太多的事情沒見過,為什麼不能趁著年輕的時候去闖呢?人生就這么幾十年,老了的時候就沒有這種體驗的機會了。」
在法國和西班牙交界的一個小山上,他也遇見過一位旅行「達人」。「那個阿根廷人經常會做上三個月的服務員,掙錢,然後去旅遊。完成一段旅行後,就在當地再打三個月的工。他每去一個地方都會融入當地生活,了解當地文化,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流浪者的生活。」小鵬羨慕地說。
本科畢業後,他找到一份海運公司的工作。他原本以為這工作能使他用於旅遊的錢包變得鼓鼓的,但無休止的會議和飯局讓他厭煩,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三個多月後,他辭職了。「第一次辭職時,我挺興奮,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不久,他考取了托福,去荷蘭攻讀MBA。在荷蘭期間,他把所有的假期都用來旅遊,「我把從伙食費里節省下來的錢都貢獻給了歐洲的交通業,幾乎探訪了在歐洲的所有同學。」論文答辯過後,漫長的假期讓他用來完成了一次歐洲自助游,於是就有了諸多意外。
那次,在巴黎的地鐵里,他覺得包有被人動的感覺,一回頭,看見幾個小孩在地鐵外笑他們偷了他的一個文曲星。離開法國後,他去了希臘,又到了義大利,途中兩天兩夜沒睡覺,到比薩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沒錢住旅店,網吧也都關門了。」無家可歸的他就在比薩斜塔底下睡了一夜。
除了被偷、露宿街頭,他還被扒光過一次。「那是在瑞士的機場過境時,警方可能懷疑我身上有毒品,牽著一隻特別大的狼狗把我聞了一遍後,還不甘心,就把我叫到一個小屋,讓我把所有衣服都脫下來。」赤身的他不覺得尷尬,只覺得冷。後來海關人員實在檢查不出什麼,才作罷。
在從丹麥返回荷蘭的列車上,無法抑制內心感受的小鵬決定寫本書來紀念這段歐洲之旅,於是他完成了處女作《我把歐洲塞進背包》。書很快出版了,而拿到學位的他要面臨的是找工作的壓力。其實以他的經歷和學位,在歐洲找份不錯的工作並不難,但朝九晚五的氛圍令他厭惡,於是他放棄了。
小鵬回國後,一度在北京生活,那時他陷入了困窘之中。「剛去北京時住地下室,一個月150元房租。那時我一年搬過四次家,住的還都是五環以外的房子。但即使生活拮據,我也不想上班。」後來他勉強找了份工作,幹了不久,便又去旅行了。這些年來,他做過物流公司的技術人員、金融公司的物流分析員、電視台的新聞記者、旅遊雜志的編輯、夜總會的策劃等,但時間最長的也不超過三個月,每次掙了錢後,他都會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但費用的缺乏畢竟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就在他快要放棄旅遊時,突然接到一條簡訊。「此前我曾經和法國旅遊局的一個媒體負責人接觸過,當時她發簡訊想邀請我去普羅旺斯旅行。」
當小鵬問對方找他的原因時,對方說,法國旅遊局有邀約旅行者到法國旅行並撰寫文章進行旅遊宣傳的項目。本來對方有「御用撰稿人」,但因為突然有事不能成行,需要一個替代者,而對方讀過小鵬寫的旅行文章,自然就想到了他。
「那條簡訊的意義在於,它打開了我的思路:原來除了自己花錢旅行外,還有一條和各個國家旅遊局合作的路。」
從此,他的旅行生活徹底改變了當年出版第一本書時,他就幻想能通過稿費賺取旅行費,但那次的錢只支撐了幾個月。
直到現在,小鵬仍然和很多旅遊局保持合作。「旅遊局給我提供吃住行的花銷,有時國內的旅遊管理部門還給額外的現金。」最近三年他所有的旅行都是別人「請」的,基本不必自己花錢。「百分之八十都是我想去哪兒,就和旅遊局談,讓它們贊助。百分之二十的行程是各個旅遊局安排。」
至今和他合作時間最長的旅遊局是法國旅遊局。「到現在,我去了十次法國,其中戛納給我的印象最深。2010年電影節時,我第一次去戛納。那時整個街道都是紅地毯,很多明星都在。秦昊(《青紅》等影片的主演)2010年是連續第三年去戛納,我還冒充娛樂記者『采訪』他。」
小鵬繪聲繪色地說著,著實令人艷羨。但他說其實大多數旅行者並不適合當職業旅行者。
「這樣每年能賺幾十萬元,不需要為旅行負擔什麼,但能夠走到今天,也特別不容易。」「因為很多旅遊局為旅行者開出的條件特別苛刻,要求旅行者得有一定的積累。這種事情,要第一個做才有效應,我已經『走』出來了,別人再去做的話,會重復,可能有新人會成功,但幾率很小。不是說我害怕競爭,而是如果你想去做頂尖級職業旅行者,真的需要積累。除非你有點錢,可以前期去投入,然後慢慢獲得旅遊局的認可,他們才會請你。還有一個捷徑是寫博客。當你的博客點擊率特別高時,他們也會請你。」
在旅途中發現愛、傳遞愛
在旅行中,不同的人給小鵬留下過不同的印象。有的曾讓他拮據的生活雪上加霜,有的則給予了他繼續旅行的信念……這些人就像萬花筒中的各種組合畫面,讓他的旅行充滿變化。
「我在寮國的一個村莊被偷過300美金。那是個基本與世隔絕的村莊,沒有電,沒有網路和手機信號,而且沒有公路和外界相通,只是每天有一班船經過。我住在一家當地人開的客棧里,老闆女兒得了闌尾炎,向我要100美金,但100美金對我也很重要,再說我的房費已經提前交給他了。不過我還是給了他幾十美金,覺得應該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沒想到他們還是偷了我300美金,我特別生氣。那次經歷讓我明白,旅途中有很多事情是沒法預料的。」
還有一次被偷後,他和店員理論,店主就拿一把彎刀來嚇唬他,說要砍死他。「當時沒船,沒手機信號,我不知道向誰求救。我和他距離很近,他要傷害我是很容易的。那天晚上,我躲到另一家旅店住下,門上只有插銷,不太安全。那晚下雨,沒有星星和月亮,我內心有種特別強的恐怖感。那時我覺得如果我能回到國內,一定要更好地活著。」
去年夏天在巴塞羅那,他還親身經歷了搶劫。「晚上我在飯館門口看菜單時,突然覺得手一沉,發現一個比我矮、但比我壯的男人站在旁邊,要把我的相機奪走。但相機帶纏在我胳膊上,所以我就使勁拽著它。我們就在那繁華的大街上僵持著。人來人往,很多人圍了上來,但沒有一個人幫我。我們彼此都往後拽相機,他還打我,但他的手用不上勁,最後就跑了。這時店裡出來好幾個伙計,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幫忙?他們說那人上個月剛把他們的三個伙計給砍了,說這種事經常發生,我遇到就是我倒霉。所以我當時就特別害怕。」
但是在小鵬的旅行中,還是有很多讓他感動的事。
「那次我要去法國的一座酒廠,用地圖做指導。地圖上沒畫等高線,我以為越走越近,但實際上只是越走越高,兩個多小時過去,還在原地踏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遇見一位法國老太太,了解我的情況後,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在我表示感謝時,她對我說她的兒子正在外旅行,如果他在中國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她相信會有中國的好心人幫助他。她說:『你不需要馬上報答我,而是要像我一樣幫助別人,讓愛的力量循環就行。』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於是,在旅途中發現愛、傳遞愛成了小鵬的旅行信仰。他曾在印度加爾各答做義工,幫病人洗衣刷碗、喂葯洗澡。汶川大地震後,他在成都的一個醫院看護受傷的小戰士,每天給他們端水、喂飯、倒便桶。「之前沒想到要做這些事,但做過之後,我覺得特別踏實。」
做義工也讓小鵬認識了不少朋友,這是他旅行的最大收獲。「旅行要融入當地人,和他們交朋友。我欣賞的是體驗式旅行,從高級到低級,都要了解。有一次在斯洛伐克,我的手機和房卡都丟了,有位老人撿到了它們,送到了旅店,之後還請我喝酒,讓我感覺像在家一樣。」
他說去年夏天去西班牙時,有個叫福爾南多的導游和他同吃同住了四天。「他有點胖,我們總聊堂·吉訶德。他說我很理想,像堂·吉訶德,我說他很務實,像桑秋。令我感動的是,他把我送到火車站,陪我等了一個多小時火車,臨別時和我深深擁抱,分開後,他還一邊和我招手,一邊拍著肚子就像桑秋在和堂·吉訶德告別一樣。」小鵬感慨地說著。
溫哥華冬奧會雙人滑決賽時,龐清、佟健用了一首《追夢無悔》做背景音樂,那是一個音樂劇的主題曲,比賽結束後,電視轉播解說員朗誦了這首曲子的歌詞:「對抗無法打敗的對手,承受難以承受的傷痛。去勇士都不敢去的地方,不管多麼絕望,不管多麼遙遠。不要猶豫,為夢想而戰。」小鵬說,那是撩撥他心弦的一段話,讓他熱淚盈眶,因為他從中看到了夢想的力量。